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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曼回非晚阁换了一身银线裹素梅的袍子,掐着捧月快到的时间,去门口等着。
马车停下,捧月一身火红长裙,配着绣金雀的红色斗篷,跟团火似的从车上冲下来,站在她面前盈盈笑道:好久不见了,陌玉侯夫人。
季曼微微一笑,跟这位有过几面缘分的公主也不是特别熟络,只屈膝道:难得您有心,会在这时候来寒舍拜祭。
捧月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意,倒是没有旁人说的那样,嫁给身有残疾的皇子之后会伤心难过。季曼瞧她这脸色,倒是比成亲前更好了些。
左右我在皇子府也无事,这京城里也就跟你有点交集了,听闻府上出这样的事,自然得来看看。捧月跟着她往里走。
季曼侧头看她一眼,她这满身红色,怎么都不是诚心来拜祭的吧?
果然到了喜堂,温婉一见她这一身红色,脸就绿了。因着捧月的身份没好开口,却是跪在蒲团上都没起身见礼。
捧月也就只是象征性地上了个香,之后便拉着季曼道:还没来过这府里呢,桑榆你可愿带我逛逛?
好。季曼带着她往非晚阁的方向慢慢走。
你不好奇我嫁给阿离之后,是怎么样的吗?捧月问。
季曼抿唇,今儿这位主子好像是有很多话要说,却不知为什么偏偏找上了她。
看您的脸色,就知道过得不错。
捧月笑着睨她一眼,摇头道:阿离的日子可难过了,虽然同样是皇子,却与大皇子和三皇子的待遇天差地别。我这一嫁过去,他才得以出宫建府,不用再住皇子府里。看起来好好的一个人,褪了衣裳,身上却全是伤疤。
季曼顿了顿,微微有些惊讶。
捧月依旧笑着:我新婚夜数着他的伤疤过的,刀伤烫伤,还有淤青,总共得有八十多处。
我没有想过皇子会过这样的日子,问他是谁做的,他却说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。我想着,肯定跟他周围那些刁奴有关系。
季曼耐心地听着。
他问我是不是嫌弃他,我说不会。捧月捏紧了手:他已经把所有能给我的都给我了,为我画眉,为我种花,我想要什么,他能做到的都去做。分明过的不是人过的日子,却总还怕委屈我。
我已经写了信回玉珍,要我父王来说,为阿离要一个王爷的位置。
脚步放慢了些,季曼侧头看着捧月,心里有点愕然。二皇子不得宠是众所周知的事情,从小没了娘亲,自然免不得被人暗地里欺负。只是没想到捧月竟然不嫌弃那样的人,还要为他争取这么多东西?
等等,她为何觉得这个套路有些熟悉?身有残疾不能争权的二皇子,娶了如花美眷,之后为了美人一搏江山,最后笑傲天下。这不是最常见的剧情么!
原著里究竟是谁夺了皇位她都不知道,本以为三皇子已经胜券在握,哪知有人突然使绊子,聂向远落马,三皇子一派也就安分了不少。大皇子虽然有皇后和丞相撑腰,但是最近一直无所作为,也不能够重夺太子龙冠。
那么这个一直默默无名的二皇子呢?季曼皱眉。
来同你说这些,不过是想让你帮我个忙。捧月终于说到了重点:就算是我父王开口,也不一定能让阿离有个好的封地。若是陌玉侯能够美言几句,这事自然就稳妥了。
我靠,再怎么是公主,捧月也就才十几岁的小姑娘,懂这么多人情世故真的好么?季曼看她一眼,笑问:为什么人人都觉得陌玉侯是万能的?
二皇子封王要找他,宁明杰夺镇远将军之位也要找他,他只是个管着六部的闲散侯爷,又不是皇帝,怎么一个个都觉得他一句话就能搞定事情一样?
没有人说侯爷是万能的,只是能得侯爷帮忙,自然是最好。捧月笑眯眯地拉着她的手道: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了桑榆姐姐。
季曼沉默了良久,带着她进了非晚阁。
灯芯,给皇子妃上茶。季曼朝灯芯使了个眼色,看向架子上的一套茶具。
灯芯会意,取了茶具下来放在桌上,倒了壶里的茶进去:皇子妃请。
捧月接过那茶杯,微微一怔。
上好的白玉瓷,上有仙鹤起舞的浮雕,难得的是那仙鹤头绕翅膀之下,雕刻浮出而未断,水草摇曳有层次,是千金难买的上等茶具。
这是水娘子上个月送账本来的时候给季曼捎带的,胭脂铺越做越大,钱跟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多。水娘子跟官府也就有了点联系,这套茶具是辗转从一位官夫人手里高价求来的,还附送了人家VIP会员卡。
季曼拿这茶杯给她倒茶,就是想告诉捧月,她不差钱,好处自然不能是钱。虽然她也没决定帮还是不帮,但是也得先让她心里有个底。
捧月抿唇喝了一口,浅笑道:真是好茶。
皇子妃也知道,桑榆家道中落,如今在陌玉侯面前,怕是说不上什么话。季曼叹了口气道:就算是想帮,怕也是有心无力。
捧月眨眨眼,道:阿离说,你说话才是最管用的。
哈?季曼嘴角抽了抽,二皇子不是深居简出么,从哪儿得出来的这个结论?她要是说话管用,早让宁钰轩说了那句我爱你然后逃之夭夭了好么?
我只是想让姐姐试试。捧月看着她道:我说过我会一直护着阿离,不让他再受欺凌,还请姐姐成全我。
得了,姐姐都叫上了。可是丫有没有想过,她表哥是三皇子啊,帮着二皇子去给宁钰轩说好话,怎么想都缺个动机吧?因为同情二皇子喜欢捧月?她又不是圣母。
季曼垂着眸子犹豫。
捧月想了半天,咬牙将自己腰上的红色长鞭取了下来:姐姐若是觉得捧月给的代价不够,那不如这样吧,这鞭子给你,算捧月欠姐姐一个莫大的人情。他日若是姐姐有难,只要捧月能帮,一定在所不辞。
这种承诺是季曼这种身在异乡贪生怕死的人最喜欢的了,不过谈判的时候,喜欢可不能表现在脸上,季曼掐着大腿暗自掂量了许久,终于为难地道:皇子妃既然都已经这样诚恳了,那桑榆也只能尽力一试。
捧月松了口气,满心欢喜地道:我等你好消息。
这边答应了下来,那陌玉侯那边该怎么说?在答应的时候季曼就想好了。
如今正值战争时期,朝廷最缺的是什么?钱。
她最多又放着最没用的是什么?钱。
综上所述,她一句话不用多说,只将捧月的要求原原本本告诉宁钰轩,然后把大礼从鞭子换成巨额银票就可以了。
这相当于她花钱买个保险,陌玉侯替她去办事。想想还是挺划算的。
陌玉侯这种老奸巨猾的人,举手之劳又能得二皇子好感的事情,是不会拒绝的。况且他又不是什么清官,也是喜欢钱的好么,养活这么一大家子人,真以为封地和俸禄就够了么?
只是作为三皇子的表妹,这事儿她还不能一脸高兴地去跟他说,还得十分不情愿,为难又被迫无奈地告诉他。
虽然给二皇子封个王爷也就是提升一下二皇子的生活水平,依旧不会对其余皇子产生威胁,但是还是得注意影响。
捧月走了之后,季曼就摸进宁钰轩的书房,打算说这个事儿。
结果丫的,一推开书房门就看见聂沉鱼雪白雪白的肩膀和背。
呀。听见开门声,聂沉鱼连忙从宁钰轩的身上下来,娇羞地拉上衣服跺脚道:姐姐你进来怎么不敲个门的。
陌玉侯抬眼看着季曼,身上的衣裳倒是丝毫未乱。
每次书房激情都不会锁门,门口又没个人提醒,怪她咯?季曼翻了个白眼,看着聂沉鱼那一脸得意的神色,淡淡地道:我有事要同侯爷商议。
可是妹妹的衣裳都坏了。聂沉鱼拉着宁钰轩的衣袖,娇嗔道:外头天气那么冷,出去冻坏了怎么办?好歹是亲生的姐妹,姐姐有什么不能当着妹妹的面说?
哦。季曼找了旁边的椅子坐下,点头道:那你们继续,等做完了你回去了之后,我再同侯爷说,反正是亲姐妹,有什么不能当面做的?
聂沉鱼一噎,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宁钰轩的神色,后者眸中带笑,挥手道:你先出去吧。
侯爷聂沉鱼不满地嘟起嘴。
出去。陌玉侯看她一眼,笑道。
聂沉鱼打了个寒战,裹了斗篷,狠狠瞪季曼一眼,转身开门走了。
宁钰轩盯着季曼的脸,没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,然而他又失望了,这女人一点没表现出该有的嫉妒和恼恨,而是一脸假笑地看着他:侯爷,妾身来转达今天皇子妃的意思。
嗯。陌玉侯收回目光,不太感兴趣地玩着手里的毛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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