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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明芯对宇泓墨的心思,紫苑等人看得清楚透彻,本就咬牙切齿。这会儿见她又来找事儿,青黛便忍不住道:“李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?这套首饰分明是我家皇子妃先选中的,你凭什么半路插进来?难不成靖州就是这样的德行,见别人的东西好了就想抢?也不看配不配!”
这就指的不止是这套首饰,而另有深意。
李明芯原本不算聪明,但有着宇泓墨这桩心事,在这上面的心思就敏锐了些,竟听出了青黛话里的意思,脸涨得通红,咬牙反驳道:“什么先来后到?什么样的东西配什么样的人,就算有的人强行先占去,也不过是雀占鸠巢,早晚要还的!这套芙蓉玉首饰,我要定了!”
不止芙蓉玉首饰,天人之姿的九殿下,她也要定了!
“这话说得好,物和人是一样的,总要相配才行!”青黛笑吟吟地接话,“难怪人家总说,我家皇子妃和九殿下天生一对,原本以九殿下的才干容貌地位,也只有我家皇子妃才配得上!难怪我家皇子妃和九殿下婚后恩爱情笃,羡煞了京城的女儿家,原来是因为这样!不过呢,那些人羡慕也是白羡慕,李小姐,你说奴婢说得对不对?”
她最是伶牙俐齿,知道李明芯心系九殿下,因此特意拿这话来刺她。
果然,李明芯闻言心如刀绞,尤其想到那几日到春阳宫去时,裴元歌和九殿下那副恩爱情深的模样,就更是恨得咬牙切齿,原本明艳的容颜都铁青得有些扭曲,显得颇为狰狞。
“说到我家皇子妃,奴婢就想到上次斗绣的那副绣屏,皇子妃,您到底是怎么做到的?好像用了仙术一般,这京城的人都在议论,说皇子妃您的手是染了仙气的,皇子妃有空教教奴婢好不好?”见李明芯哑口无言,青黛越发得意起来,又故意提起斗绣之事,彰显裴元歌的心灵手巧,兰质蕙心。
言外之意分明在说,我家皇子妃这般人物,你李明芯凭什么跟我家皇子妃争?
哪凉快哪去吧!
紫苑等人在旁边听得都暗暗发笑,看着李明芯越发扭曲的脸,心中大觉快意。
木樨更是满意地拍了拍青黛的肩膀,悄悄地竖起了大拇指。九殿下和九皇子妃琴瑟和谐,哪有李明芯插足的份儿?偏她不知天高地厚,还一再地惹是生非,挑衅皇子妃。若是真跟这种人吵嚷起来,既失了皇子妃的身份,又引人疑窦,倒是青黛这番话说得极为痛快漂亮。
提到斗绣,李明芯心情更加郁卒。
原本父亲计算得好好的,借这次斗绣的风头,让她面子里子都齐全,到时候九殿下肯定会察觉到她的好处,偏偏半路杀出了袁初袖,后来更被裴元歌占了魁首。如今所有的风光和好处都归了裴元歌,人人都说她兰质蕙心,仙落凡尘,好似是大夏王朝最出众的女子似的……
原本这些荣耀和光芒都该是她的,却偏偏被裴元歌抢走,该死!
“现在不过是说这套首饰,你们别东扯西扯的!”李明芯愤愤地道,看着眼下的形势,若再争口舌之利,说不定反而给了机会让裴元歌宣扬名声。“这套芙蓉玉首饰,你裴元歌也没有买下来,更没有付账,如今我也看上,我们竞价就是了,价高者得!掌柜的在哪里?这套芙蓉玉首饰,我出双倍的价格。”
这时候周围买东西的宾客都被李明芯的声音所吸引,纷纷偷来了目光。
这般动静,自然早就惊动了掌柜。那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,一脸的精明能干,上来前已经听伙计说明了情况,先向裴元歌望去,触到那双幽亮清澈的眼眸,微微一怔,随即道:“这位小姐,这套芙蓉玉首饰共计三千五百两,如果您要出双倍的价格,就是七千两了。”
七千两?周围众人闻言,纷纷倒抽了一口冷气。
寻常首饰,一千两左右的已经算是上等,这套芙蓉玉首饰虽然用料上品,做工精致,又在朝玉阁这样的地方出售,三千五百两也已经算是高价,但如今被李明芯这般一说,竟然变成了七千两。要知道这朝玉阁最贵的首饰也不过上万,一年所售也不过两三件而已。
这位李小姐提这样高的价格,显然不是真心看中了首饰,分明是在置气了。
再看看她对面那位衣着华贵,气度不凡的女子……。
能够进来朝玉阁买东西的,非富即贵,早有眼尖的人认出了裴元歌,而看这位李小姐的神情,不像是不认识这位九皇子妃,认出了九皇子妃,还敢在这里跟九皇子妃置气,又姓李,难道说就是最近名扬京城的那位吏部侍郎李树杰家的小姐?这下有好戏看了!
许多消息灵通的人眼中已经闪过了看好戏的光芒。
裴元歌看着李明芯,悠悠然道:“我出七千两五百两银子,买这套芙蓉玉首饰。”
李明芯原本以为这套首饰不过一二千两,没想到双倍后居然要七千两,已经有些心疼,结果这头裴元歌居然跟她杠上了,又抬价?看着裴元歌嘲讽而轻蔑的眼神,她只觉得一股怒气从心底涌了出来,从到京城到现在,她处处都被裴元歌压着,从来都没有占过上风,难道这次还让她不成?
“八千两!”李明芯将在宇泓墨那里的诸般不顺都发泄在这次竞价上。
这次她绝不要输给裴元歌!
裴元歌却是连眼睛都没眨,轻飘飘地道:“八千五百两!”
“九千两!”李明芯咬牙道。
裴元歌微微一笑:“这样五百五百加着没意思,一万一千两!李小姐,你还要跟吗?”
一万一千两?这个女人疯了吗?这满京城的首饰,有几套能够超过万两的?李明芯满脸惊愕,随即明白过来,这女人买首饰肯定走的是春阳宫的公帐,不会自己拿私房钱出来,这是拿着九殿下的钱在这里装大方?拿着九殿下的钱在这里压她,败家女人,九殿下娶了这样的女人,绝对是祸不是福!
“一万五千两!”李明芯咬牙道。
她也跟着母亲打理过店铺,知道这买东西最忌讳一点一点加价钱,因为增加的数量少,双方都不在意,更不想被对方比下去,因此会在不经意间将价格提到了一个很恐怖的地步,因此最好每次多加点钱,才能够彻底震慑对方,让她不敢再继续加价。尽管一万五千两已经不是她能够从李府的账上支取的数目,但是……。
无论如何,她绝不甘心被裴元歌就这样压下去。
这样猛烈地涨价,似乎连裴元歌都有些怔住了,犹豫许久,眼眸中闪过一抹毅然,道:“一万五千五百两!”
刚才能一下子把价格从九千两加到一万一千两,加了整整两千两,现在却又改回了五百两,可见她也被自己的加价吓到了,心思不再那么坚定!李明芯思索着,她要是开始犹豫了,那就是她的机会,最好能够一鼓作气,趁着这个机会把裴元歌压下去:“一万八千两!”
周围的惊呼声此起彼伏,许多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李明芯。
一万八千两一套的首饰,这简直是天价!这个李明芯疯了不成?
舒雪玉也有些目瞪口呆,隐约感觉出这个李明芯来意不善,想了想,拉住裴元歌,悄声道:“算了,元歌,没必要跟着众人置气。一万八千两,这样就算把东西买下来,也没什么值得开心的,分明是冤大头,只会被人笑话傻,没人会觉得花一万八千两买套首饰的人有魄力,算了吧!”
何止是傻?花一万八千两买套首饰,这人脑子进水了吧?
“不争馒头争口气,我就不信,我还会被一个李明芯压下了!”裴元歌咬牙道,“两万两!”
这女人疯了!李明芯难以置信地看着裴元歌。
“怎么?李小姐买不起了吧?早就说了,什么样的人才配买什么样的东西,李小姐既然没有这个本事,就不要妄自开口,图惹人笑话而已!”裴元歌见状,目光轻蔑地道,“你父亲升吏部侍郎才几天,居然跟本宫争整东西,你也不想想,你争得过吗?劝你以后安分点,别再痴心妄想了!”
这说的赫然已经不是这套芙蓉玉首饰,而是九殿下!
长久以来,对九殿下求而不得的愤郁,对裴元歌的嫉妒恼恨,都在这个时候爆发了出来。她已经输了那么多次,难道就不能赢一次吗?李明芯想也不想,脱口而出道:“两万五千两!”
裴元歌蓦然怔住,盯着李明芯看了许久,才笑着道:“李小姐好大的口气,不过,你一介闺阁弱女,又不掌管李府的账目,你支得出来两万五千两吗?有本事你把银票拿过来,当面给付,那算你赢!否则的话,还是趁早免开尊口,看在咱们认识的份上,本宫也不跟你计较,趁早离开,不会让你难堪。”
故意提到掌管账目的事情,意思很明白。
现在裴元歌是九皇子妃,掌管春阳宫的内务,自然有能力从春阳宫账上支取两万两银子。
这番话语充满了轻蔑之意,李明芯如何能忍,当即道:“我自然能!”
“好啊,那本宫就等着李小姐拿银票过来!”裴元歌笑吟吟地道,“喊价多容易啊,上下嘴皮子一搭就能喊出天价,可要紧的是能不能拿出钱来!毕竟,这天底下空口白牙喊价来吓唬人,好彰显自己有钱的人多得是,其实越是这种人,底子越虚,掌柜的,以后要把眼睛放亮了,别让人蒙混过关了。”
那意思,似乎坐实了李明芯拿不出银子,只是在这里狐假虎威乱喊价。
李明芯本就不是能够忍气的人,尤其是裴元歌的轻蔑,当即道:“你放心,我既然能够开口,就能够拿出来银子!我爹素来疼我,不过是两万五千两的银子,一个时辰我就取过来,有本事你在这等着别走!”两万五千两银子,派个丫鬟回府告诉账房显然已经不行,非得她自己回去想办法不可。
而她花这样的天价,无非是压裴元歌一头,自然要在裴元歌跟前交账才算出了这口气。
“李小姐放心,本宫自然会在这里等着,毕竟这套首饰如此精美,本皇子妃正要买来送给母亲,怎会轻易离开?”裴元歌笑悠悠地道,分明是认定了李明芯根本拿不出这笔银子,因而最后这套芙蓉玉首饰还是会落在她的手里,才会这样说话。
李明芯心中充满了憋屈,好容易挤出三个字:“你等着!”
多半个时辰后,李明芯又回到了朝玉阁,将厚厚一叠银票递给掌柜的清点。
掌柜的点过后,点点头,道:“的确是两万五千两整!”
“如何?我说了,我爹最疼我,不过是两万五千两银子给我买首饰而已,根本不在话下!”李明芯强作豁达轻蔑地道,心中却是在滴血,而且忐忑不安得很。两万五千两啊,父亲就是再大方,也不可能让她这样拿钱打水漂,这钱是她想办法逼迫母亲手底下的账房支取给她的,父亲还不知道,如果知道的话,肯定又是一场风波,只怕父亲不会轻饶她!
而且,这套芙蓉玉首饰的芙蓉玉颜色有些深,也不太适合她佩戴。
两万五千两银子,买回来一套她不会戴的首饰,还有可能因此被父亲责罚,李明芯心中怎么可能快活?但是想到她终于压了裴元歌一头,心中才有了些许安慰。只要众人面前,这场竞价是她赢了裴元歌,裴元歌一介皇子妃,居然输给她李明芯,这下倒要看看她的脸面往哪里摆?
李明芯想着,接过首饰,扬眉睥睨地看着裴元歌。
然而,这一看,却让她看到完全难以想象的一幕:只见那中年掌柜接过银票后,却是转手将一本厚厚的账目交给了裴元歌,恭恭敬敬地道:“听说九皇子妃今天要来这里,九殿下特意吩咐奴才备好账目,说这个季度的账让九皇子妃看过就好。九皇子妃若是看上什么东西,尽管取用。其实这套芙蓉玉的首饰,是赵师傅练手用的,四楼还有一套顶级芙蓉玉打造的首饰,是以白玉兰为主题的,正好适合裴夫人今日的装扮,不如奴才带九皇子妃过去看看?”
“有劳掌柜!”裴元歌笑着道。
而李明芯也终于反应过来,目瞪口呆地道:“你们……裴元歌你……这是怎么回事?”
“怎么?李小姐难道不知道吗?”裴元歌笑吟吟地道,“这件朝玉阁的东家正是我家九殿下,今日母亲约本宫出来游玩,九殿下知道后,就让本宫顺道过来看看账本。一套芙蓉玉的首饰,居然卖出了两外五千两的天价,说起来还真要感谢李小姐的惠顾,这样大方的客人,当真是多多益善。”
舒雪玉也不知道这件朝玉阁居然是宇泓墨的产业,闻言也微微一怔。
但是其余众人却早就知道这点,朝玉阁在京城立足六年,卖的价格如此之贵,生意却依然兴隆,自然背后是有人的,几年下来,但凡消息灵通点的人都知道,朝玉阁是九殿下宇泓墨的产业。所以刚开始认出裴元歌后,那些人才会对李明芯的行为感到惊吓而好笑。
居然有人竞价竞到了店铺东家的头上,这能落得好吗?
朝玉阁是九殿下的,银子这边从春阳宫那边支取出来,这边就又进了九殿下的口袋,九皇子妃根本就没有后顾之忧,就算喊道十万两也没什么大不了,这般底气谁能够有?而现在虽然是李明芯胜出,但原本三千五百两的首饰卖出了两万五千两的天价,差不多翻了七八倍,这银子可都是九殿下的。而看九殿下将朝玉阁的账目都交给了九皇子妃,这银子估计也差不多等于进了九皇子妃的口袋里……。
无论怎么样,九皇子妃这笔生意稳赚不赔啊!
“这……。朝玉阁是九殿下的产业?”李明芯的最几乎合不拢,再看看周围众人嘲弄的目光,顿时又羞又气。方才还想着无论如何总算压力裴元歌一头,这两万五千两的银子也算花得有价值,但眼下看来,她哪里有压下了裴元歌?分明是在裴元歌的主导下演了一幕丑角戏给众人观看,只怕人人都觉得她愚蠢好笑吧?
而她高价买来的芙蓉玉首饰却还是次品,转眼裴元歌又要拿走比这更好的那套。
她哪里有压下裴元歌?分明裴元歌才是最光彩的那个!
而且,裴元歌不但得了面子,还得了里子,硬生生套走了她两万五千两的银票!两万五千两啊!
看着周围众人哄笑的眼神,再看看裴元歌浅笑嘲弄的神态,李明芯急得眼眸里几乎冒火,可是却说不出任何话来,首饰是她要抢的,银子是她心甘情愿付的,这件事她能怎么着?一时间,李明芯只气得胸口疼痛不已,眼眸中泪珠滚来滚去,最后一跺脚,哭着跑来了。
对于这个根基浅薄却又飞扬跋扈的李小姐,众人原本就没好感,见她吃瘪,顿时都笑了起来。
朝玉阁从三楼开始,便有了各色雅间,里面摆放着首饰,以方便顾客挑选说话。而如今就在四楼的某间雅间里,有一双鹰隼般的眼眸将方才的一幕都看在眼里。这个年轻人做大夏寻常贵公子的打扮,衣着得体,但莫名的却有些气质不合,他眼眸盯着楼下那个衣着华贵的女子,看到她蓦然转头,眸光朝着他雅间的方向过来,忙闪开眼神,将露出一条缝隙的窗户轻轻掩上。
以他如今的情形,并不合适引起太多注意。
许久,年轻人才轻声道:“刚才那个红衣服的女子就是李明芯?李树杰的女儿?大夏七皇子宇泓烨疼爱了十七年的妹妹?”
旁边一人恭声道:“二殿下,正是她。”
“倒也是个美人,可是太蠢了些,就那么掉进了大夏九皇子妃的陷阱里!”年轻人眼眸中掠过了一抹鄙夷,想到裴元歌倒是又亮了亮,斗绣上气度昂然,力压群雄,刺绣手艺又那般高超,人有美貌又聪慧,难怪宇泓墨会当做珍宝一样对待,如果换了是他,只怕也会呵护备至,宠冠后宫。
可惜了……
年轻人幽幽叹了口气,没有再说话。
——我是墨墨又要折腾人的分界线——
“你说什么?我让你去查荆国使者团的底细,结果商郁瑾居然跑到了我的产业里?”宇泓墨有些惊讶地看着底下的寒舟,这算不算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?他正要追查商郁瑾的行踪,结果商郁瑾跑到他的店铺里,正好被他的人撞个正着。
“回九殿下的话,正是如此。”寒舟恭声道,“因为九殿下吩咐要注意荆国使者团的行踪,因此掌柜察觉到这两人口音有些奇怪后便暗暗留了心,属下亲自去看过,那个年轻人身边站着的人正是此次议和的正使,对那个年轻人毕恭毕敬的,而且亲耳听到他称呼那年轻人为二殿下,九成是商郁瑾不会有错。”
说着,顺便又将朝玉阁里裴元歌和李明芯的事情说了一遍。
听到元歌作弄李明芯,宇泓墨也忍不住笑了,李树杰虽然在靖州多年,但毕竟还是偏武将,又不像岳父大人,因为一直没有爵位,父皇心中有愧,因而在赏赐上补偿了许多,因而家底要比寻常武将丰厚得多。李树杰刚到京城,就被李明芯撞坏了一条船,又被元歌敲诈了一笔,眼下再被李明芯败了这两万五千两,只怕有些捉襟见肘,往后行事不会太便利吧?
毕竟,以他在京城的浅薄根基,想要打开局面,花钱打点是少不了的。
被元歌这一折腾,只怕李树杰有的头疼了。
“去告诉掌柜,这两万五千两银子不归账,让人送去给九皇子妃做私房钱,毕竟这两万多两银子是她挣来的!”宇泓墨言笑晏晏地道,很是喜欢元歌对别人使坏。但很快的,他的心神又转移到了商郁瑾的身上“既然知道荆国正使背后有商郁瑾在指使,那事情就好办了,寒舟,照我的吩咐去做事……。”
吩咐完寒舟,看着他转身离开,宇泓墨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。
商郁瑾想要在议和这件事里左右逢源,进退自如?既然被他宇泓墨知道了,这件事就没这么容易!这次他不但要拿下议和的事情,而且还要让商郁瑾暴露出来,灰头土脸地回荆国。眼下荆国越乱,对大夏就越有利;而商郁瑾的处境越危急,他也就月没心思——
想到这里,宇泓墨忽然又喊道:“寒舟,商郁瑾看到九皇子妃,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吗?”
寒舟急忙折了回来,想了想,摇摇头道:“没有。”
看起来,元歌和荆国的关系,商郁瑾并不知情。也是,那都已经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,商郁瑾今年才二十二,自然不可能知——宇泓墨忽然心头一震,忽然间想到了些什么。三十多年前的事情,难道说元歌的母亲会是……。如果这样的话,那就难怪父皇要警告元歌小心,不要跟荆国的人打照面,如果这件事被揭发出来,元歌的处境的确会很不妙。
可是,连元歌都不知道自己生母的身世,父皇又怎么会知道?
七彩琉璃珠是荆国皇室重宝,父皇又怎么会知道?
七彩琉璃珠,元歌生母的身世,荆国,商郁瑾,父皇特意的警告,以及长久以来,父皇对待荆国的态度,对元歌的特殊……。宇泓墨脑海中一时闪过无数的思绪,隐约觉得,似乎有一条线,正在将所有的事情都联系起来……。这次荆国议和的事情,似乎仍然不是这么简单,有着更多的内情,以及背后的谋算……。
宇泓墨眉头微蹙,渐渐地陷入了沉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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