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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于太后突如其来的好意,裴元舞原本还抱持着戒心,但听着太后讲述皇帝的喜好,与自己所知道的事实加以对照,却发现太后句句为真,并无舛误,顿时慢慢放下了心。看起来,因为她和皇上的“偶遇”,加上方才皇上对她的赞赏,确实改变了太后的看法。毕竟,叶氏现在正在动荡时期,太后也不会想在这时候多树敌人。
何况,她和太后之间原本就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。
只要太后肯用心扶持她,裴元舞也并不介意暂时为太后做些事情,作为交换。
“暂时就先跟你说这些,不然一次告诉你太多事情,你也记不住。”太后忽然停下,看着裴元舞眉飞色舞,沉浸其中的模样,心中更加确定,裴元舞若是进宫,得到荣宠,绝对会反噬,分明就是另一个赵婕妤,所以,必须趁着现在皇帝对她心思还不重的时候,彻底扼杀她的所有希望!
培育昂为奴眼眸明亮地道:“多谢太后娘娘教导,小女日后定会听从太后娘娘!”
哼,能从她这里得到便利时,便千依百顺,一旦她这个太后对裴元舞表示不满,就把她这个太后丢到一边,自行其是,还为此自鸣得意,真是愚昧!太后眼眸越发幽暗,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浓厚,虚以委蛇道,“只要你肯听哀家的话,自然会有你的好处!俗话说得好,打铁需趁热,哀家看刚才皇上对你颇有好感……正好哀家这里有给皇上熬炖的补品,你就替哀家送过去吧!”
说着,拍拍手,张嬷嬷掀帘进来,手中的托盘上摆着一个汤盅。
裴元舞知道,这是太后在给她制造机会接近皇上,忙福身道:“多谢太后娘娘厚爱,小女定然不负所托。”
“记住哀家的话,行事要有分寸,这样皇上才会喜欢!”太后殷殷叮嘱道。
裴元舞应道:“太后娘娘放心,小女记住了。”
上前从张嬷嬷手中接过托盘,又对着太后福了福身,含羞带笑地掀帘离去。
望着她远去的背影,张嬷嬷神色有些犹疑:“太后娘娘……”
“这种人早些除掉得好,不然她会反噬得更厉害,哀家可不想跟柳贵妃一样,抬举反成仇,反而给自己树了个敌人!说起来也是她自己愚钝,自以为是,真以为她小小的裴府庶女,也能够让哀家折腰,纡尊降贵地来攀附她?简直荒谬!”等到裴元舞离开,太后神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,“去把路太医叫来吧!”
“是,太后娘娘!”张嬷嬷应道,随即又道,“奴婢倒不是替裴大小姐担忧,她这般愚钝,活该有下场。奴婢是担心,这裴大小姐毕竟是裴四小姐的姐姐,若是闹出事端,会不会连累到裴四小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,今儿影响到太后娘娘的安排?或许,可以用别的方法……”
“哼,裴元舞敢跑去打听皇帝的行踪,私自接触皇帝,你还看不出来她有多偏执?这样的人,不狠狠地把她打落谷底,她是不会死心的!若由得她去折腾,真闹出什么事端来,那才真的糟糕!”太后冷冷道,“再说,也不能让裴元歌太一帆风顺了,她在皇帝心中分量越重,对哀家的依仗就越少;相反,若是因为裴元舞的连累,减弱了在皇上心中的分量,那她才会更需要哀家的扶持!眼前的裴元舞就是例子,哀家可不想被裴元歌这丫头反噬,那可比裴元舞厉害得多!再说,有裴元舞这场事,在皇上心中就是根刺,如果裴元歌起了不该起的心思,哀家也能够瞬间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!”
裴元歌的聪慧和能力她是知道的,因为清楚,所以更加忌惮。
知道经过废后的事情,因为玉清和叶氏的背叛,太后变得分外敏感多疑,张嬷嬷不敢再多说什么,忙起身去找路太医到太后的帐篷中来。
这边,裴元舞双手捧着汤盅,朝着皇帝的营帐而去。
面对营帐门口拦阻的护卫,裴元舞柔声道:“小女奉太后之命,前来送补品给皇上。”
闻言,护卫点点头,进去通报,不一会儿出来道:“皇上请您进去!”
裴元舞莲步轻移,盈盈入内,对着皇帝福身,低眉垂眼地道:“皇上,太后娘娘担忧皇上秋猎辛苦,特意熬炖了补品给皇上补补身体。”说着,奉上托盘,心中谨记着太后的话语,皇上喜欢温婉端庄的女子,最忌讳女子举止轻浮,所以一定要稳重内敛,不能露出其他痕迹。
“先放下吧!”
皇帝抬眼看了底下的裴元舞一眼,淡淡道。对于裴元舞的居心,他再清楚不过,只是有些捉摸不定太后在打什么主意。方才裴元舞擅自行动,拦截他的道路,巧做偶遇,按理说,以太后的个性,应该会很恼怒才对,怎么转眼间,太后就派裴元舞来给他送补品?
这是怎么回事?太后在打什么主意?
“……。是!”裴元舞将汤盅放在一旁,心中有些犹豫不定。按理说,皇帝既然发话,她放下汤盅,应该就要离开的,可是,好不容易跟皇帝有单独相处的机会,只是送个汤盅就离开,未免太浪费机会。有心想多留一会儿,眼眸一转,道,“皇上,秋季清凉,补品容易凉,对肠胃不好,反而辜负了太后娘娘的美意,不如趁热用完,再来处理政事得好!”
皇帝抬眸乜了她一眼,嘴角微弯:“你倒是很体贴!”
皇帝坐拥天下美人,对裴元舞的美貌本身就没觉得多惊艳,何况裴元舞摆明了是太后用来拉拢他的棋子,这就让他更没有好感。尤其,她还是裴元歌的姐姐,为人行事却有着天壤之别,尤其是今天,看着她接二连三投怀送抱的情景,皇帝有时候都觉得奇怪,裴元歌怎么会有这样的姐姐?
裴元舞却以为这话是称赞,因为太后说过皇帝最喜欢体贴温柔的女子,羞涩地笑道:“皇上是万圣至尊,身系大夏的黎民苍生,自然要多保重身体才是。小女虽然不才,但也希望皇上能够龙体安康,这就是天下百姓的大幸了!”
“好伶俐的口舌,难怪会被成为京城第一才女!”皇帝似笑非笑。
裴元舞还是第一次听到皇帝这样直言不讳地称赞她,心中更觉欣喜,砰砰乱跳,正要再开口说话,忽然听到门外有人高声通报道:“太后娘娘驾到!”话音未落,太后便扶着张嬷嬷的手,走了进来,转头看到裴元歌,眸光中流露出一丝惊讶,道:“原来裴大小姐也在这里!”
“不是母后让裴大小姐来给朕送补品吗?”皇帝微微扬眉,“怎么母后好像不知道裴大小姐在这里?”
太后神情却比皇帝更加惊讶:“有这事情?”
皇帝转头去看裴元舞,神色锐利。
听到太后的话语,裴元舞也是一阵怔楞,脑海中一片混沌:“太后娘娘,不是您让小女——”
话音未落,便被太后恼怒的声音打断:“裴元舞,你是不是太过嚣张放肆了?居然一而再,再而三地拿哀家做幌子!你到底意欲何为?”
皇帝眉头微皱,看看太后,再看看裴元舞:“母后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张嬷嬷向前一步,恭声道:“奴婢斗胆,太后娘娘并未下令,让裴大小姐来给皇上送补品!先前,裴四小姐与李状元起了争执,太后便将裴大小姐叫来,教导了几句,谁知道裴大小姐十分不忿,愤愤然离开,随后不久,居然与皇上一道前来,还说是来探视太后娘娘。皇上,当时裴大小姐才从太后营帐离开不久,怎么会突然间又要来探视太后娘娘?太后娘娘念着她是姑娘家脸薄,不忍拆穿,让裴大小姐在人面没脸。没想到,这裴大小姐胆大包天,见太后娘娘仁慈,居然又打着太后的幌子前来皇上的营帐!”
说着,从身后的路太医手中取过托盘,道:“太后娘娘的确挂念皇上的身体,吩咐太医为皇上熬炖药膳,因此才到皇上的营帐里。如果说太后真的这样吩咐裴大小姐,又怎么会亲自前来?还请皇上明鉴!”
“不是的!不是这样的!”
裴元舞终于从美梦中情形,隐约察觉到自己落入了陷阱,忙嘶声道:“皇上明鉴,真的是太后娘娘吩咐小女前来。小女就算有天大的胆子,也不敢假传太后的懿旨啊!这个汤盅……这个汤盅,就是太后娘娘给小女,命小女送来的,请皇上明鉴啊!”
张嬷嬷上前,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,扫了眼旁边裴元舞带来的汤盅,又打开看了眼,不屑地道:“裴大小姐,你就算要假借太后娘娘的名义,也该装得像些!你瞧瞧这白瓷汤盅,居然只是官窑出的,根本就不是萱晖宫里的精品瓷器;再说,太后要熬炖补品,只要也该用上好的血燕,而是你看看你这汤盅里的,只是普通的上品燕窝,你到萱晖宫的库房瞧瞧,看看萱晖宫中可有这样的东西?”
说着,又向皇帝道:“皇上如果不信,尽可以将萱晖宫的总管太监宣来询问,就能知道这汤盅和补品绝对不会是太后送给皇上的补品!”
就在这时,她身后的路太医忽然面色一变,失声道:“不对,这汤盅里的东西有问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