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1章 情定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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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光混杂着灯光时隐时现地洒在许扶清玉面上,徒生几缕温润、柔软的气质。

他修长漂亮的指骨正落在谢宁的手腕,力度虽不大,却难以摆脱,然后看似云淡风轻地笑着问:“谢宁认识叔父?”

问着,许扶清又低了下头,挨得更近,像是怕她听不清自己说的话,“对啊,差点忘了,你也是从东京城来的呢。”

那属于他的松木香萦绕在谢宁的呼吸间。

她嘴角抽了抽,看向许无澜,皱眉道:“许公子?”也不知道这样称呼他可不可以,但还是破罐子破摔地用了,“我......”

像是看出了谢宁的为难又像是顾忌着什么,许无澜神情一顿,主动地松开她。

须臾,他微笑着道:“我来说吧,我如今是东京城郊外道观的一名道士,以前见过宁......她几面,她有一段时间很喜欢来道观玩,后来便没了联系。”

听完这话,谢宁心下一惊。

许无澜竟然真的认识原主。

可她没有原主以前的记忆,原因是原主只是一名开篇就死的炮灰女配,本就没有过多描写,系统给予的信息也不多。

万一漏出破绽呢?

要不学电视剧那样,说自己在从东京城来西京城的路上遭遇意外,辗转几番,结果失忆,把以前的一些事情给忘了?

不得不说,这个借口可谓是狗血至极,说出来她都不信。

谢宁垂着脑袋,一时间不敢直视对方双眼。

许扶清面容无限温柔谦顺,借着淡淡月光和浓烈的灯光,看了一眼谢宁曾被许无澜碰过的那只手,“是吗,那可真是有缘分呢。”

“……”谢宁要是再听不出他怪里怪气的语调,就是傻子了。

不过她还是不语。

这个时候很明显是不适合自己开口的,还是保持沉默为上策。

许无澜貌似听不出他言辞中夹带的阴阳怪气,不再看谢宁,而是面色如常地看着他,说话里终于带了一丝叔父对侄子的关怀。

“看到你现在这般好,我很欣慰。”

说到一半,似有点儿难以启齿般,只是停了几秒还是接着说:“大哥在天有灵也会同我一样,感到高兴的。”

因为他们容貌十分出色,有不少站在桥上的人频频地看过来。

许扶清慢慢地弯起眼睛,慢条斯理地笑笑,还是没放开谢宁,和颜悦色地道:“这样啊,我还以为叔父见到我还活着会不高兴呢,没有就好。”

这话能噎死人。

谢宁化被动为主动地反握住许扶清的手腕,一不留意抓到了铜铃铛,赶紧往上挪了挪,牢牢地握住他,比掌心对掌心的十指紧扣还要紧。

“小夫子,你忘了吗,我们还有事,就先走一步了。”

后半句话是对许无澜说的,他也听出来了,眉梢微扬,欲言又止却也没再说下去,点点头,轻声应:“好,有缘再会。”

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,许无澜拄着拐杖的手一寸一寸地不由自主收紧,那少女一声又一声的道长仿佛还在耳边响起。

他不受控制地想起了过往发生的事情。

夜色凉如水,道观内红烛轻轻地摇曳。

许正澜推开窗,一颗小脑袋出现在视线范围内,十五岁少女绽开一抹耀眼的笑望着二十七的他,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,“道长!”

这声算得上响亮的道长令许正澜微微一怔,随即道:“你怎么又来了?快些回家,也罢,还是我亲自送你回去吧,夜晚路上不安全。”

少女低了低头,那笑容也慢慢消失了,“道长,我没有家。”

“撒谎。”他不看她的脸,怕自己会被她无辜稚嫩的面孔给骗了,“平溪那间房子是你的,就算父母不在了,你还有房子,那便是你永远的家。”

哪像他,才是真的连家都没了。

她没就着这个话说下去,而是忽然道:“道长,我喜欢你!”

许正澜苍白的脸即刻晕开一抹不正常的绯红,眼神也变了点儿,不到一秒又归于死寂,皱起好看的眉。

“荒唐,你才十五岁,就懂什么是喜欢了?”

少女踮起脚,半个身子越过窗台,牵住他枯瘦的手,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,笑得天真无邪。

“道长,你脸红了哎,我说真的,我真的喜欢你,心悦你,绝无虚言,我发誓,直到死也只喜欢你一人。”

他可是年长她足足十二岁。

就算忽视年龄,也无法忽视他的腿还是废的。

许正澜一言不发地推开她的手,拿起破旧的拐杖,从道观的房间里出去,绕到窗那里,“我送你回去,待会儿惊醒道观里的其他人不好。”

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,对方才答应,殊料她很爽快地答应了,一把搂住他的手臂,“好,道长送我下山,我还没跟道长一起走过山路呢。”

“男女授受不亲,松手。”许正澜道。

少女摇头,“我不要。”

不忍心破坏这一瞬间的和平,许正澜没再揪着,但她一路上说个不停,而他则安静地听着,一开始偶尔回一两个字。

“道长,听说你是西京人对不对?”

“嗯。”

“在我有生之年一定要去一次西京城。”她自言自语完,又问:“道长,你以前可有婚配?”

“没。”

她笑了,“那我嫁给你可好?”

他清隽文雅的脸青白交加,耳垂通红,似花一般娇艳欲滴,“慎言!”

“道长,你这根拐杖太破了,我有空给你弄个新的,好不好。”还没等他回答,她搂住他手臂的手下移,牵住他,“道长,我可不可以亲亲你?”

许正澜迅速地挣脱掉十指相扣的手,离开她,站到几步远的地方,“你平日里都学了些什么?少给我看那些不入流的市井本子和听小巷那些人说的污言秽语。”

山路树影斑驳,映得青年姣好的五官朦胧如霜,身形修长。

疾言过后,他又垂眸缓缓地道:“你以后会遇到真正心悦之人的。”

我终究是残疾之身,你会厌了我的。

我只是你生命中的匆匆过客罢了。

瑰丽的梦本就不属于我。

而她却不以为然,又朝他走过去,厚着脸皮又抱住他的手臂,另一只手指着前方的月亮,笑得眉眼弯弯,一看就是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。

“道长,你看那月亮,好圆啊,对了,我差点忘了,今天是八月十五,这是我们一起过的第一个追月节,以后的每个追月节,我都要和你一起过。”

许正澜薄唇微动,却没回。

砰地一声,他们双双抬眼。

遥遥之处,东京城夜空烟花骤绽。

*

记忆随西京城的河水潺潺地向东流,许正澜不再想,低头望着手中这支拐杖,烟火气息缓缓地在空气中弥漫,原是西京城上空不知何时放起了烟花。

站在原地许久,他松开死死攥住的拐杖,抬步离开。

客栈里。

谢宁坐在桌子前,表情呆呆地托着腮想事情,许正澜跟原主的关系一看便不简单,可惜原主早就被原著作者写死了。

嘭嘭嘭,敲门声响起,她偏头看门,门纸倒映出来的影子明显是一名少女,接着应如婉出声:“谢宁,还没休息吧?”

房间里还是亮着灯的。

谢宁忙起身,打开门:“还没呢。”

应如婉捧着两碗糖水走了进来,“正好,我借客栈的厨房熬了一锅糖水,你把它喝了再睡吧,近日天气炎热,喝糖水能降暑气。”

“那我也喝不了两碗啊。”谢宁哭笑不得,“你喝了吗?”

此话一出,应如婉就知道她误会了,“我喝了,这里面一碗是给你的,一碗是给我们夫子的,其他夫子的我都送去了,剩下这一碗你送过去吧。”

经过整理情绪,应如婉勉强能面对谢宁了,但对上许扶清还不行。

“好。”谢宁思考几秒,点头答应,毕竟攻略对象变更为许扶清了,留给自己的时间也在慢慢减少,有机会就行动吧。

再拖拖拉拉不成样子。

送完糖水后,应如婉就回自己的房间了。

由于前几天谢宁是处于昏睡状态,所以卫之玠给她们两人要的房间是分开的,再说,银子也给了,明天又要离开了,再改为要一间房间也是多此一举。

谢宁将糖水几口喝完,捧起剩下那一碗去找许扶清。

房间也是亮的,她抬手敲了敲门,“小夫子?小夫子?我是谢宁,我来给你送糖水,还没睡吧?”

“进来吧。”

咔吱一声,谢宁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,顺手关上了,隔着一道绣着粗糙花叶图的屏风,雾气袅袅。

还有幽幽的松木清香,不似酒香,却胜似酒香,仿佛能醉人。

她把糖水放到房间里的桌子上,看向屏风那里,大概猜到他这是在沐浴,窘迫几秒,觉得不宜趁这个时候获取好感。

于是道:“小夫子,我把糖水放下了。”

“嗯。”许扶清瘦长洁白的手指微微一顿,抚过浴桶里面的水,带过涟漪。

“我回去了。”正当谢宁想转身离开时,脚绊到桌子旁边的凳子,她整个人失控地扑向屏风,屏风哐地掉下,露出另一侧。

该死,这是第二次撞见他沐浴了......

一双带着水的窄瘦苍白赤足和红色衣摆映入眼帘,她讷讷地抬起头。

原来许扶清已快速地套了一件明艳夺目的红色中衣,他站在她前面,脸颊微红,长发略湿,垂在身后,衣襟没拢好,露出些里面的风景,锁骨深深凹陷着,线条轮廓分明流畅不已。

有介于少年与成人之间的青涩、活力。

许扶清朝谢宁伸手过去。

他腕骨的铜铃铛垂落一下一下地叩着她的皮肤,眼珠轻轻地转动着,落到她的脸,脑海浮现今晚发生之事,语气似感叹,又似暗含一股愉悦,“谢宁。”

作者有话说:

接下来我想写亲亲抱抱举高高……水.乳.交融……